在中国近代史上,张之洞是与中国近代化进程联系最为密切的人物之一。研究中国的近代化,不能不研究张之洞。从某种意义上看,深入研究张之洞的思想及其主持的近代化事业,对当今中国的现代化建设也不无裨益。正因为如此,日前由武汉大学、武汉市社会科学院、武汉市政协文史学习委员会联合举办的、在武汉召开的“张之洞与武汉早期现代化”国际学术讨论会受到史学界内外的广泛关注。会议期间,学者们围绕张之洞与武汉早期现代化的关系这一主题,并结合张之洞研究的相关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新见迭出。

    第一,这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张之洞学术讨论会。此前,有影响的全国性的张之洞学术讨论会,当推1997年5月在河北师范大学召开的“张之洞与中国近代化”学术讨论会。当时汇集了全国60余名专家学者,收到40余篇论文。而本次会议则是第一次国际性的张之洞研讨会,有来自美国、日本、法国及国内各省市的80余名专家学者参加,收到论文50余篇。

    第二,这是第一次集中探讨张之洞与武汉早期现代化的学术讨论会。张之洞事业的顶峰是他在湖广总督任上兴办的“湖北新政”。在中国近代化历程中,“湖北新政”是全国唯一的新政内容博杂的区域文化实体。相比之下,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刘坤一等洋务大吏都未能长期致力于某一地区的新政事业,他们或四处播种,或顾此失彼。因而,“湖北新政”便具备了某种超越省域的意义,在一定程度上为研究中国近代史尤其是洋务运动史准备了丰富的历史材料,提供了新的视角。在本次会议上,与会代表在过去研究的基础上,对张之洞与武汉早期现代化的关系又提出了若干新的论题,如张(之洞)梁(鼎芬)交谊与晚清政局、张之洞与武汉近代化、清末湖北水患与张之洞的洋务新政、张之洞在武汉的民间形象、张之洞主持“湖北新政”的财政基础、张之洞建构“湖北新政”的偶然性与必然性、张之洞督鄂时期的外才引进、近代权威主义与张之洞效应、张之洞的湖北模式、张之洞与晚清湖北的博览事业、张之洞督鄂时期的幕府、张之洞与芦汉铁路建设资金的筹措等等,在研究对象、方法及论点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拓展。

    第三,本次学术讨论会对张之洞研究的相关问题作出了新的探索。为期3天的研讨会除了紧扣张之洞与武汉早期现代化这一主题展开热烈讨论外,与会代表还就张之洞研究的其他问题进行了广泛交流,力求寻找新的切入点。例如张之洞与中国法律近代化、张之洞调停满汉轸域的努力与晚清政局的演变、张之洞对近代化追求的文化特色、张之洞提倡“游学”“广译”与近代术语促成、张之洞民族文化自信论、《书目答问》所见张之洞学术文化思想、张之洞的选才标准与用人之道、张之洞的货币政策与实践、张之洞对商人群体的扶持、《张文襄公全集》奏折的文献学问题、近百年来张之洞研究的学术史回顾等等。对学术界存在争议的问题,如张之洞与清末宪政、张之洞的中体西用思想、张之洞与东南互保等等问题,代表们也提出了新的见解。

    光明日报2002/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