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文从使用者的角度,比较与西方中国学博士论文相关的两种检索工具。

    关键词 中国学 博士论文 检索工具比较

    1 西方中国学博士论文及其检索工具

    二次世界大战之后, 尤其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 西方学术界研究中国的风气日渐浓厚, 表现之一就是内容涉及中国的博士论文的数量呈加速度增长 (见表一)。以北美地区(主要是美国)为例,从1976年至2005年的30年间有关中国的博士论文总数可以肯定在一万六千部以上,而此前的80年的总数只有大概三千种左右。西方中国学博士论文数量如此庞大,质量肯定是参差不齐的。但一般而论,我们应该重视博士论文的学术价值,因为它毕竟是一个研究者多年研究写作的结晶。具体来讲,西方中国学博士论文的不同观点可供中国学术界参考,其中有些论文保存了一些中国域外特有的原始资料。同时,这些论文本身就是研究分析海外中国学的第一手材料;已有中国学者试图通过分析博士论文来把握海外中国学的前沿[1]。

    作为一种文献类型,博士论文有其特殊之处。从体例上讲,博士论文接近于专著而不同于期刊论文,但与正式发行的书籍相比,博士论文“出版”量很小,可以视为“灰色文献”,几乎不可能通过一般图书馆目录来查全,而需要借助于专门的检索工具。有关西方中国学博士论文的检索工具主要有两种:

    (1)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系列书目[2-4];

    (2)多学科综合性的博士论文数据库,以美国ProQuest公司制作的主要收录北美学位论文的数据库为代表[5]。

    本文即从使用者的角度,来比较这两种工具的异同,以方便研究者利用它们。巧合的是,这两种检索工具恰恰代表了两种不同类型的检索产品:(1)是由目录学家编撰的纸本印刷型书目,(2)是由商业性公司开发的在线电子数据库。所以通过比较这两种工具,可以揭示他们所代表的检索产品的一般特点,希望这能对专业索引人员有一定助益。

    2 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系列书目

    2.1 概述

    1972年北美的亚洲学会 (Association for Asian Studies) 出版了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 A Bibliography of Studies in Western Languages, 1945-1970。主编为Leonard Gordon 和Frank Joseph Shulman。Gordon 是一位历史学家,时任职于印第安那大学。Shulman则是一位目录学家,此前已编撰了与日本有关的西方语言的博士论文书目。本卷收录了自1945至1970年间完成的2,217部博士论文,是本系列书目的开始。

    1978年,Shulman单独主编的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 1971-1975, A Bibliography of Studies in Western Languages由华盛顿大学出版社出版。本卷封面上并题中文:《关于中国之博士论文西方语言之参考书录》。本卷除收录1,573本1971-1975年间的博士论文,还收录了228本为上一卷遗漏的1971年前完成的论文。这可以视为本系列的第二卷。

    Shulman主编的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 and on Inner Asia, 1976-1990, An Annotated Bibliography of Studies in Western Languages, 1998 年由Greenwood出版社出版,可以视为本系列的第三卷。本卷的英文题名稍有变动,大概是为了便于囊括与传统汉学密切相关的藏学和蒙古学论文,但是中文题名与上卷一样。本卷收录了10,293本1976至1990年间完成的博士论文,篇幅大增。在序言中,编者提到他将继续编辑这一系列。

    2.2 主题分类、记录显示、索引项

    本系列书目的主题分类有一个变化的过程。第一卷中的分类法比较独特。在第一卷中,历史、经济、教育、法律和政治归为一大类,按时代顺序排列:1800年之前,1800-1949,  1949年之后。所有其他学科,人类学及社会学、艺术、地理、语言、文学、音乐、宗教哲学、科学技术医学,归入另一类大类“人文及自然科学”,按学科分类。海外华人社区的研究归入第三类。这种分类法看起来很像源自于历史学家的视角。到本系列第二卷,主题分类改成了按全部学科名的字母顺序分类:人类学(Anthropology) 在最前, 城市与地区规划(Urban and Regional Planning)在最后。这一做法在第三卷中得到延续。浏览第三卷的四十多个主题分类可以了解到70年代中期以来西方中国研究不但涉及人文社会科学的全部分支,而且也进入到了医疗卫生及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的领域。

    读者可以按主题分类逐级查找所需的论文, 同一小主题下的论文按作者姓名顺序排列。以下是一篇第三卷收录的题目为The Making of a Hinterland的论文在主题分类中的位置:

    一级主题:“History of China and the Chinese” (中国历史)

    二级主题:“Republican Period (1911-1945)” (民国时期)

    三级主题:“General and Miscellaneous” (一般性问题)

    四级主题:“Throughout the Republican Period” (贯穿民国时期)

    该论文的记录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4350--论文编号;

    Pomeranz, Kenneth Leondard--论文作者名;

    The Making of a Hinterland: State, Society and Economy in Inland North China, 1900-1937--论文题目;

    Yale, 1988 (Ph.D. in History)--作者所在学校及所获学位名;

    DAI 50 no. 11 (May 1990): 3710-11-A-在出版的国际博士论文摘要中的编号;

    UM 9009421--缩微胶卷号码;

    Examines the impact... --由编者撰写的一段话的论文摘要;

    Published as The Making of a Hinterland: State, Society and Economy in Inland North China, 1853-1937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3. xxiii, 336p.) --修改后出版的专著书名。

    在主题分类之外,读者还可以通过书后的三种索引来查询。以上述论文为例,在作者索引中可以查到Pomeranz, Kenneth Leondard, 4350;在机构索引中可以查到Yale University, ......4350......;在主题索引中可以查到Shandong Province (山东省), 4350。 另外,本书中还包括了按国家和年份产生论文的数量,可以作为定量分析中国学走势的数据来源。同时,关于如何从各个国家或机构获取论文的介绍对研究者而言也很有实用价值。

    3 ProQuest 学位论文数据库

    3.1 概述

    ProQuest 公司总部位于美国密歇根州,从事缩微胶卷和电子出版业,是由美国国会图书馆认可的电子形式的学位论文的存储地。ProQuest公司的前身是University Microfilms (后称UMI) ,成立于三十年代,由于产品占据了一个独特的市场,自成立以来年年盈利[5]。该公司从三十年代末就开始从事用缩微胶卷来出版博士论文的业务,同时也开始连续出版论文题录和摘要,以此为基础,在1997年推出在线数据库Dissertations Abstracts(博士论文摘要)。近年来这一数据库又加上了直接下载1997年以后论文全文的功能(但是全文是PDF文档的图像,还不能进行全文检索), 并改名为Dissertations and Theses Full Text(学位论文全文)。

    ProQuest 的学位论文库收录了从1861年以来几乎所有北美学术机构通过的博士论文,以及部分硕士论文,近年来又包括了少量北美之外学术机构通过的论文。虽然它包括的范围远远大于中国研究的领域,但却是检索过去及当前中国学研究博士论文的必不可少的工具。

    3.2 检索界面和记录显示

    ProQuest学位论文库有两种检索界面。高级检索可以检索十余项内容,包括作者名、导师名、论文题目、题录和摘要、学校名、主题、关键词等等,缺省值是题录和摘要。并可以进行组合检索 (见下图)。

    基本检索界面则是从上述索引项中进行任意词检索,只有一个检索盒。

    在查询结果显示界面,使用者有四种选择 (见下图):看论文摘要或题录;如果全文已经在线,可以预览前二十四页;并进一步下载全文;或者是定购纸本或缩微胶卷。

    前面已经讲过,这一数据库的基础是该公司自三十年代末开始出版的论文题录和摘要, 所以摘要或题录包含的内容或许值得特别介绍。以本论文而言,摘要的正文上方是题录,包括论文题目、作者名、学位、学校名、通过年份、页数等信息。接下来是摘要正文,通常是作为论文一部分由作者本人撰写的摘要。在摘要正文之下,研究者可以根据学科、作者、学校、年份来进行扩展查询。值得注意的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通过的很多论文只有题录,没有摘要,这会影响到早期论文的查全率 (详下)。

    4 比较和申论

    4.1 比较

    以上简要描述了与西方中国学博士论文相关的两种检索工具。从收录范围来看,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全面收录了1945-1990年间的西方中国学论文,而ProQuest学位论文库收录的同时期北美之外的论文甚少。即以北美地区(主要是美国)而论,1945-1975年间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收录了2,685部在美国通过的论文,而笔者在号称囊括几乎全部北美论文的ProQuest数据库中用“中国”、“ 华人”、“ 台湾”,或“ 香港”作检索只能查到1,570部论文,数量差很多;而两者在1976-1990年间的数据量差距则大大缩小。这或者是因为ProQuest学位论文数据库漏掉相当数量的早期的论文,更可能的原因则是该数据库早期论文一般没有摘要,而这些早期论文题录中不包括上述一般性的关键词。所以,要全面考察1945-1990年间西方中国学博士论文的概貌,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在这个年代范围之外,必须使用ProQuest学位论文库。如果这两种工具都不可得,则可借用台湾汉学研究中心依据本身收藏(九千种论文)开发的国际汉学博士论文摘要资料库[6]。另外,英国、爱尔兰[7]、奥地利[8]等欧洲国家也已有综合性多学科的在线的博士论文目录,虽然它们的功能不如ProQuest学位论文数据库全面,但也值得参考。

    从信息查询的角度来看,当然是电子化的ProQuest学位论文库较纸本的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来得便捷,而且前者的直接下载全文或者在线订购的功能是后者不具备的。但是前已述及,ProQuest学位论文数据库中因为大量的早期论文不带摘要而影响到查全率。近年论文包括了论文作者自撰的摘要,查全率提高很多。但是由此产生的新问题是作者本人自撰的摘要是否包括其他研究者常用的查询词。以前面所引的Pomeranz的论文为例,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第三卷给出的主题索引词是“山东省”,因为这篇论文研究的地区在黄河和运河交汇处附近,大部分在山东西部。但是如果研究者在ProQuest学位论文库中查“山东” 或“ 山东省”是找不到这篇论文的,原因是作者在自撰的摘要中没有提到山东(但论文正文中有),而是用了一个自创的地理名称——“黄运地区”来称呼自己所研究的这片区域。这个例子有些极端,但是却很好地说明学者和书目专家视角的差异,有助于我们理解作者自撰摘要作为检索项的局限性。当然,如果ProQuest将来提供论文的全文检索,应该可以解决这类问题。

    4.2 申论

    前面提到,这两种与西方中国学博士论文相关的检索工具分属于不同类型的检索产品:一种是书目专家编撰的纸本书目,一种是商业性公司开发的电子数据库。从对这两种工具的描述与比较,似乎可以看出它们所代表的不同类型检索产品的特点。正如张琪玉先生所言,“现代的索引就是数据库”,数据库是索引或检索工具开发和研究的重点[9]。在线数据库较传统纸本工具的优势在于:可容纳海量数据,可同时满足不同学科或不同背景使用者的需要,可及时更新,可快速检索,等等。但是,出于迅速扩大数据量的需要,一般数据库往往对文献不进行细致的分类或信息提炼,这是它不及优秀纸本书目的地方。这一不足或许可以为全文检索功能所弥补。

    由于数据库的发展,近年来印刷型纸本书目的出版在减少。但是填补空白的纸本书目仍不时出现,如程健先生的《中国电影研究书目提要》,张海惠女士的《二十世纪中国少数民族文献分布及学术研究成果——国际性书目之书目》 。这种信息量适中而且专业面窄的书目,似乎不太适合于单独建数据库,但不排除将来被纳入综合性题录数据库的可能性。类似的书目还可以为建设相关专题的全文数据库指引目标。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对某一类文献分门别类进行较深入的研究并提供检索功能的专著, 如清史专家冯尔康先生的《清代人物传记史料研究》,以及西方学者Endymion Wilkinson的 Chinese History : A Manual (中国历史手册)。这类著作包含有大量作者本人的研究心得,其深度超过一般的提要,所以兼有目录学和文献学的特点。这类工具从形式上说不容易直接转化成为数据库,但是将来或许能以电子书的形式进行数字化,成为网络化电子资源的一部分。笔者以为,这两种类型的纸本工具,或许代表了在数据库建设之外或之前,书目人员可以开发的产品。换言之,尽管纸本书目的体例已经定型,编制方法的创新机会不多,但是在弥补空白点和深入开发文献方面,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这方面的努力可以和数据库建设并行不悖,并进而相互衔接,相辅相成。

    表一 两种检索工具收录西方中国学博士论文数量一览

    数据来源

    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

    系列书目

    (参考文献(3)第259页;

    参考文献(4)第885页)

    Proquest

    学位论文数据库

    (2006年三月在题录与摘要中查询“China”、

    “Chinese”、 “Taiwan”和“Hong Kong”)

    国家与地区

    美国

    欧洲 (不包括前苏联)

    前苏联

    北美 (美国及加拿大)

    1895-1944

    无数据

    434

    1945-1975

    2,685

    978

    209(1945 - 1970年)

    1,570

    1976-1990

    4,849

    2,518

    834

    4,457

    1991-2005

    无数据

    11,594

    参考文献

    1 朱政惠.关注国际上海学的前沿研究-对138篇海外博士论文的介绍和评析.美国中国学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125-139

    2 Leonard Gordon,Frank Shulman.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 a bibliography of studies in Western languages, 1945-1970,美国华盛顿大学出版社为亚州学会出版, 1972

    3 Frank Shulman.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 1971-1975 : a bibliography of studies in Western languages:美国华盛顿大学出版社,1978

    4 Frank Shulman.Doctoral dissertations on China and on inner Asia, 1976-1990 : an annotated bibliography of studies in western languages.美国Greenwood 出版社,1998

    5 ProQuest公司网址.[2006-3]http://www.proquest.com

    6 台湾汉学研究中心典藏国际汉学博士论文摘要资料库.[2006-3]http://ccs.ncl.edu.tw/data.html

    7 Index to Theses(英国和爱尔兰学位论文索引).[2006-3]http://www.theses.com

    8 Osterreichische Dissertationsdatenbank  (奥地利博士论文库).[2006-3]http://dissdb.bibvb.ac.at

    9 张琪玉.现代的索引就是数据库.中国索引,2003(1)

    (作者:杨涛 美国耶鲁大学东亚图书馆专业馆员 )

    转自:http://www.chinasareview.com/sky/index.php?modules=show&id=2942